第9章 死不了
厉戍又用座机打了两个电话出去，联系了海城最权威的骨科医生去褚佟的研究所，褚佟处理了陆熙禾身上不太严重的伤口之后，眼巴巴地看向厉戍：“厉哥，要找个担架车来吗？”
“处理好了？”
“哎。”
厉戍径直上前，俯身把陆熙禾给抱了起来，大长手臂看上去很粗鲁很有力，实则避开了陆熙禾身上所有的伤口。
褚佟纳罕地在厉戍身后龇了龇牙——这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啊。他不是一向对老婆避而远之的吗？
褚佟的研究所是一家私人的药剂研究所，在海城的市南，不甚起眼的一栋四层楼建筑，楼后有一片不大的院子，褚佟驱车拐进院子里，车刚停稳，厉戍就下车，抱起了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陆熙禾，大长腿一迈，轻车熟路直奔一楼处置室。
处置室里有简单的仪器设备，处理外伤还算勉强可以，褚佟把唯一一张诊疗床——也是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的诊疗床推到了处置室，厉戍小心翼翼把陆熙禾搁在诊疗床上，冷峻的眉眼瞄了一眼紧闭双眸人事不省的陆熙禾，默然往后退了一步，把地方让给了褚佟。
虽然主业是药剂研究，但褚佟大学时修的是医科，处理陆熙禾身上的外伤还是不在话下的。
厉戍转去了沙发上坐着，点了一根烟，眸光也不知飘向什么地方，漆黑的眸子虚空如无星无月的夜空一般。
处置室的气压不是一般低，褚佟硬着头皮顶着压力，检查过伤口周围，确定没有伤及大的血管之后，开始给陆熙禾取玻璃、清创、缝合、包扎，厉戍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不停地抽烟。
褚佟真的很想说一句，他和伤患真的都不想吸二手烟，但他看见厉戍那暗得吓人的目光，愣是半个字也没敢说。
名声在外的暴躁妖医在他厉二爷面前从来都不敢暴躁。
褚佟处理完了外伤，去洗手台前洗手，一边洗一边吐槽：“嫂子这是在玻璃碴子上滚的么？伤得这么严重！”
“嗯。”厉戍竟然回答他了，“差不多。”想起他刚进包厢时她的状态，厉戍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褚佟洗完了手之后，又去给陆熙禾照了个手臂的x光片，确定是骨折，处理骨折他不拿手，便等着厉戍约的那位骨科大夫来。
“你的手怎么样？看着伤得不轻，要不拍个片子看看？”褚佟早发现了厉戍手上的伤，只是一直忙着陆熙禾的伤，还没顾得上他，此时闲下来，才得以问他。
厉戍一味抽烟，眉头紧锁着，没有回答褚佟的话。
褚佟再问，厉戍就冷声回了一句：“死不了。”
褚佟不敢再问，受不了厉戍身上的低气压，离开他身边，走到窗前假装看窗外。看看时间，两点了。南城不比北城繁荣，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辆稀少得厉害，只余马路两旁的路灯明晃晃亮着，有风吹过，路灯下绿化树的影子就跟着摇曳一阵，瞧着跟厉戍的表情一般瘆人。
“接个大夫怎么接那么慢啊？”半晌，褚佟打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