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了。”
襄婆子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那阮宫主呢？”
“昨晚走的。”
襄婆子脸色更差了，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连祁月道：“你们追不上他的。”
襄婆子哼了一声，想来还有些不甘，扫视了一圈，忽然问道：“姜禾呢？”
“屋里，看鱼。”
襄婆子道：“还是老样子？”
“嗯。”
襄婆子想了想，“如果避开人没用的话，你还是带着她去以前的地方看看吧，说不定就又给刺激回来了。”
赫连祁月抬眸，“可以？”
“怎么不可以。”襄婆子喝了口茶水，站起来长叹了口气，“真是为难我老人家……我走了。”
赫连祁月低下头，心想，说不定还真的可以。
他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
他没有打算直接回帝京，严格来说姜禾在那里其实根本没有呆过多久，她最熟悉的地方应该还是百将城。
可是想到她能被阮荒收为义女，活动轨迹应该也不会仅限于百将城。
于是赫连祁月让祁风去查，如果有什么查不到的直接问神器宫或者去百晓生的百晓阁里找。
这一查，就查出来点不一般的东西。
彼时姜禾仍蹲在东厨的墙角里看赫连棠送给她的鱼，赫连祁月靠在窗框旁，听着祁风在窗外禀报。
祁风一度欲言又止。
“说罢。”
“姜小姐之前的活动轨迹有些混乱……五岁时被本家驱逐去百将城的路上结识了阮宫主，六岁离开百将城一个人前往鬼蜮之谷拜了鬼蜮双煞为师，呆了一年后前往疆南神域。姜小姐应该就是在那时认识襄婆子的，只是不知姜小姐当时是为何事前去。之后她便回了百将城呆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便跟着齐宴清开始周游盛京周边几个小国卖药，似是急于筹钱，过得并不是很好，中间还伤过一次头部。”
齐宴清是神器宫的第三代宫主，早已到了化神境，可以控制容貌和体型。在历史上失踪也是因为这些年他一直都伪装成各种不同的人在大陆上游走，姜禾能和他成为发小也是因为齐宴清刚好选择了百将城卖药的大夫这个假身份而已，实属巧合。只不过……赫连祁月倏然抬眸，“伤过一次脑部？”
祁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未眉头紧紧蹙起：“是。在哈睦国黑市跟当地地头蛇起了矛盾，姜小姐直接把黑市给砸了才算解决，只不过混乱中被棍棒击中过一次后脑。似乎丢了些记忆，并没有什么大碍。”
要知道当时姜小姐才九岁左右。
即便是后来跟着齐宴清四处乱跑，那么小的年纪也聪慧的近乎妖孽。
赫连祁月听完，闭了闭眼睛。
所以上次坠崖之前，她的头就已经受过一次伤了？
还丢了部分记忆，那时候她才几岁，本身也没多少记忆，还能丢哪部分记忆？
赫连祁月从头到尾一想，忍不住苦笑。
怕是正好把他给忘了。
怪不得，在百将山里相遇时，她看起来那么“规矩”。
原以为是自然遗忘，不想还有这个缘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