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看了他一瞬，那眼神充满了谴责，走到垃圾桶旁将一次性头套取下丢入，道，
“你女朋友是受到强烈刺激引起的心绞痛，这种病状的人不多，但严重时能致人死亡。
而且不是第一次发作了，你是她男朋友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幸好来之前吃了药，不然今天就危险了。”
傅南城茫然地面对医生的责骂，不发一言。
他摸索着医生的话，提出疑问，“你说她这是受到强烈刺激而引发的？还发作过不止一次？”
医生看出他是真不知道，因此耐心为他解答，“是的，据检查结果显示，她之前一次发作是三个月前。”
傅南城思维转的很快，低声喃喃，“三个月前，那不就是…送花那次吗？”
医生再道，换了说法给他听，“其实，这种病主要靠养，你也不要太担心，没事少惹你女朋友生气。女人呐，只有进了心的人才会撕心裂肺。”
傅南城垂着眸，嘴里直说谢谢。
“我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可以，注意不要刺激她。”医生接过傅南城的烟，走到吸烟区，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灰蓝色的眼眸很暗。
傅南城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护士刚为她盖好被子，见他来了，和医生说了一样的话，随后出去将房门掩上。
程鑫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有了一点点红润，那双漆黑晶亮的眼睛闭着看不到，如同沉睡的公主。
傅南城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动作轻柔，他看着她，想着医生的话，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真是个傻丫头！
思及此，他俯身将唇轻落在程鑫额头，胸口像有千言万语堆积着，只觉喉头酸涩，眼角无声落下一滴热泪。
将她有些凉的手放进被子，然后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
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有扇双开的玻璃窗，傅南城一手夹着烟，一只手撑在窗户上，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眼神不再寂寥，多了些欢愉，那张脸也有了点笑容。
将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发了条信息，
[——明天我有事，事务交给你处理，文件等我回来再签。]
刚回到家的宋秘书正准备倒头睡，耳边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了，眉头皱的死紧，嘟嘟囔囔着拿过打扰他好梦的罪魁祸首。
眯着眼睛，慢悠悠地划开，看到傅总发来的信息，嘟嘟囔囔变成了骂骂咧咧。
将被子盖住头顶，沉沉睡着了…
大概药物中有安眠的成份，程鑫一直没醒来，傅南城向护士要了一床被子，将几张椅子拼在一起，就这样，将就着睡在她旁边守护着。
期间，傅南城醒来好几次，是心里的不安宁，也是这床睡的实在难受。
他一动被子就掉下去了，他又要爬起来捡被子，几次三番的折腾，一直坚持到天微微亮，才得以安稳睡着。
程鑫一晚上睡的极好，这几年来少有的安稳，缓缓睁开眼时，就看到旁边一个搭着椅子，被子和人都蜷缩成一团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