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了，临近考试，所以最近图书馆的人骤增。
杨御衡决定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就在宿舍好好看书就行，其实宿舍更暖和，只是诱惑太大——总是感觉床在向自己招手。
张晓彬最近也不出去了，社团活动也没有去，要准备考试了，虽然看起来时间还多，但是奈何时间过得快啊。一直到考试前一周，课本才算是勉强上完了，因为课本的内容多，课排得少。
这个学期的内容挺少的，但是大一依然有高数，杨御衡觉得自己要崩掉了，其实只要上课认真听讲，然后再做点作业复习一下，考试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对数学的恐惧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即便是下载估计还是考到一个不错的分数，杨御衡依然会觉得恐惧。
王语凝的高数挺好的，张晓彬和秦澜心的专业不需要考高数！
当初知道她们专业确实不需要靠高数的时候，杨御衡简直想要换专业了。不过中文系也只有一年需要，大一结束之后基础课程会只留下大学英语和思想课，其他的时间会全部被安排上专业课。
以后可能的职业需要，杨御衡决定等夏天了去报个普通话考试，试试看能不能过，主要问题就是最后的临场说话了，一紧张就大脑空白也不知道能不能克服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杨御衡掏出来看，是顾源馨，接通电话，没等那边说话，便小声说道：“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去。”
“哦，你在图书馆？”
“嗯。”
“好。”
杨御衡迅速的把课本和笔记揣进书包里，以最安静的奔跑飞出图书室。
到了走廊外面就好多了。“喂？还在吗？你说。”
“还在呢，您不说挂电话小的怎么敢啊。”
“少来，说吧，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啥事，你们什么时候考试啊？”
“还有一个多星期，考完了就回去了。你呢？”
“我比你大概晚几天吧，等你考试结束了到我这来，咱们一起回去呗。”
“啊，你咋不早说，顾左毓说考试结束了一起回去，他考试比我晚一天。”
“那你们一起过来呗。”
“大哥，你是认真的吗？”
“你说呢。”
“我问问他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去你那边玩几天再回去好了，我还没有去过启东呢。”
“是啊，这边好玩的地方还挺多的，我可以带你逛啊。”
“呵，你哪里会有时间带我逛啊，还是算了吧，你好好考试吧。你刚才说的我待会问一下顾左毓啊，不知道他有什么安排。”
“那你问吧，等你的消息啊。”
“好，那就先这样了，我”
“小衡衡啊，我谈恋爱了。”
“啥？？”
“我说我又男朋友了，等你过来玩的时候带你见见啊。”
“……哦。”
对面传来轻笑声，“真的啦，好了，就这样了，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杨御衡赶紧把它放进口袋，然后搓搓手。
好冷啊。
还是待会再跟顾左毓说吧。
啊球。
顾左毓打了个喷嚏。
捏了捏鼻子，看向对面的人，“怎么样，我刚才说的你想得怎么样了啊。”
流兰薰点头说道：“嗯，我跟你一起。”
“那感情好啊。”嘿嘿，我先不告诉小御衡，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正想着，电话响起，顾左毓拿出来一看，呵呵笑道：“哟，小御衡的电话，”又看一眼已经竖起耳朵的人，“小御衡呀。”
“嗯，你考试结束以后着急回去吗？”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就算有也要回去了才行啊。怎么了？”
“刚才源馨给我打电话过来了，说要我考试结束之后去她那里再一起回去，我想问问你方不方便，要不要一起去那边玩几天。”
“哦，她是在启东对吧？”顾左毓重复道。
流兰薰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嗯，之前不是告诉过你。”
“我就是再问一下啦，可以啊，没问题。”
流兰薰也在一旁点点头。
“好，那我跟她说了，如果你临时有事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哦。”
“嗯，那考试之后见啦。”
“好，拜拜。”
顾左毓收起电话，“怎么样？要一起去玩几天吗？”
“刚才不是说了，要跟你一起回去的，那就一起回去啊。”
“哼，小样。”
“不过，你们刚才说去启东？”
“对啊，怎么了？”
“去启东的话，有认识的人在那边，要不，我来安排好了。”
“谁？”
“小时候的朋友。”
顾左毓啧啧，“小时候的朋友，谁知道还认不认识你呢，你可是好多年没有回过京都了。”
流兰薰无语，“你这个家伙，你也认识的，只是你们们刚认识不就他们家就搬家去了启东。”
顾左毓想了想，说：“你说的是柴家的那个小子？”
“什么那个小子啊，人家还比你大几个月呢。”流兰薰靠上沙发，”他们家搬家之后就很少回京都了，我搬去S市之后就更少见面了。不过还是会常联系，他现在一边上学一边在公司学习，以后也会继承家业。说起这个，你呢？”
“我，我什么？”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都已经上大学的年纪了，也不能再用这样的借口了。”
“其实我真的还没有考虑好，但是也确实认真考虑过。总是依靠家里的永远都会是小孩子，之前咱们一起做的那个事我也打算以后也继续，毕竟自己有钱才是真的。”
顾左毓伸伸懒腰，“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想自己在这个家里能做什么，那么厉害的哥哥们，我觉得自己混吃混喝的下去也没有关系，真的……我真的这么想过的。”输完呼一口气，“但是还是觉得不甘心啊，顾家不能出我这么个……说出去我自己都觉得丢人。”
“你认真的样子我知道，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也没有关系，咱们始终是一起的。”
“你这个小子说什么煽情的话呢，留着给你的小御衡说吧。”
“你。”流兰薰瞬间脸红，“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啦。我知道的，我还不知道你。”（流兰的意思是让顾左毓好好工作这样以后才能一鸣惊人，自己也会帮着隐瞒的。）
“嗯，知道就好。”
两人聊了一会，吃过饭之后，顾左毓便回家了。
回到家里，看到顾晋江也在，他正在沙发上吃水果。
顾晋江看到顾左毓，挑眉，说道：“哟，小伙子回来了。”
顾左毓给他一个白眼，“你怎么也在。”
“我怎么就不能在了，你嫂子回家了，没饭吃过来蹭蹭。”
“啧啧啧，可怜的孩子，爸和妈呢？”
“爸在院子里，妈在厨房做饭呢，你去喊爸进来？”
“哦。”说完，顾左毓把刚放下的围巾又拿起又放下后，往后院走去。
院子里还有一层厚厚的雪，顾爹铲除走到，清洁阿姨把走到清理干净，所以院子里倒是泾渭分明得很。看到顾爹的身影，顾左毓走过去，喊了一声，“爸。”
半蹲着的顾爹没有转头，只站起身，“你回来了？”
“嗯。哥让我来喊你吃饭。”
“嗯，那走吧。”顾爹整理好刚才整理的小角落，拍拍手，扯扯衣角走出来。
两人走进屋，顾晋江正在往外面端菜，看到他们，便说道：“爸先去洗手，还有左毓也是。”
顾爹故作玩笑，“夫人，晋江嫌弃我了。”
顾妈刚好端着电饭煲，不想理他，但还是说道：“快去洗手。”
顾爹看向顾左毓，捏捏手，“左毓啊，咱们都被嫌弃了。”
顾左毓摆摆手，“我只听到有人在嫌弃你呢。”
洗了手，顾爹和顾左毓坐到桌前，顾妈已经盛好了饭。
“你媳妇儿回去咋不带上你？”
顾晋江闻言一噎，喝一口水，“爸，吃饭呢。我媳妇儿回去找她发小，我跟着去干嘛，跟离不开媳妇儿似的。”
“啧啧，说的不就是你吗。”顾爹嘚瑟地耸耸眉头，顾妈看得直翻白眼。
“就是，嫂子回去不带你，你过来蹭饭，我的菜都要少吃一点。”
“小左毓，不能这么没良心啊，你上个星期还让我……”
“老晋江。”桌下，顾左毓踩他一脚。
顾晋江立马反应过来，不能说，收住话头，“得，我跟你说下次再要玩游戏我可不跟你充币了。”
“小气鬼。”机智。顾左毓继续说道，“大哥怎么没有回来，最近很忙吗？”
顾晋江说：“对啊，年底了嘛，要过年了事多着呢。你要不要去慰问慰问？”
顾左毓想了想，“可以啊，我明天去吧，嗯，妈明天煲个汤，我给大哥送过去好了。”说完，扒了一口饭，咽下去，“至于你，游戏币啊。”
“小心眼。”
“好了，快点吃饭吧。”顾妈看他们聊得起劲，说道。
“哦。”
“哦。”
吃完饭，顾晋江帮着顾妈收拾厨房。
保姆都提前让他们放假了，其实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换季的时候要整理院子和日常的一些事物，总是要有人搭把手才轻松一点。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
没等顾爹说完，顾左毓直接开口，“爸，我放假了想回S市，我想提前回去。”
“等我们一起回去不好吗？”
“我要和小御衡去启东玩几天。”
顾爹叹息，沉吟一会儿，“你不用事事跟我报备，不该那么早跟你说的，是我着急了。”
“不是的。爸，我只是想跟您说，我挺喜欢她的，不过是那种对妹妹般的喜欢。我其实挺不希望她是……”
“我不会干涉你的，我也不会多做什么事。如果你需要帮助，跟我哦说就是了。”
“谢谢爸爸。”
“好了，不要因为这个心思沉重了。不只是这件事，不管怎么样我顾家的孩子都是好的，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相信我的孩子。”
“谢谢……爸爸。”
“不要沉着个脸了，要不待会你娘亲我的夫人该说我欺负你了。”
“嗯，那我先回房间了。”
“去吧。”看着顾左毓走出书房，顾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相框，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