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闹嘈杂的春节过去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补习。
新学期开学前，虞老师在课堂上宣布了一件事情：学校要和其他几个学校一起进行五校联考，参加的学校有实验中学、S市中学、五中、九中和十一中。
“这次的考试呢有点特别，也是各校的校长和教育局的领导们经过参照其他地方的考试模式试进行的。这次你们会模拟高考的场景分散到不同的学校进行考试，也为了保证其他年级的考生不受到高三学生的影响，也会放假。”
“正好也还没有开学，时间还是十分合适的。试卷是根据全国卷和地方卷重新编制的试卷，难度会有所提高。这次这么大的举动也是希望在真正高考的时候大家能更更加放松的去考试，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次的机会，在考场上不止是要去好好的做试卷也可以想一下，在正式的高考的时候自己要怎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该啰嗦的不该啰嗦的，平时呢，我也说了很多了，我也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好了，通知说完了，开始上课吧。”
……
老师一开始说的时候大家还会在下面好玩的怼上几句，但是说到后面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类似的话大家都听过很多次了，大多或者说是全部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如今高考在即，或许这样的氛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吧。
就算老师不说，杨御衡也知道高考的重要性，这是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仅此一次。
考试很快来临。
考试的前两天，老师给大家发了准考证，并且给大家发了考场和学校的明细表。
老师念了每个同学的考场位置，提醒大家不要弄错了，要把这次考试当做高考小考来看待。对照看过之后，杨御衡发现自己没有和顾源馨在一个学校考试，听的时候倒是发现张雅歌和……卓青跟自己在S市中学，还有另外七八个同学也在S市中学，在本校的同学也是个位数，看来这次真的是超级分散的安排啊。
因为是高仿模拟，虞老师提醒大家时间的安排。早上要早点去考场，学校的位置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可以结伴过去，也会安全一些。
“雅歌，到时候学校门口见喽。”
“嗯嗯，好。你大概什么时候到？”
“我应该是从学校出发，过去的话坐车应该很快，市区的车多。”
“那你还是早点出门吧，早上是上班上学的高峰，就算车多，堵车也是厉害得很的。”
“对哦，我忘记了，谢谢啦，我早点出门。”说完朝张雅歌笑笑，转过来看向顾源馨，“你去九中远不远啊？”
“还好，比上学花的时间多一点点，九中好像是在西区那边。”
“西区啊，我还没有去过，不过听起来好远的样子。”
“没事，如果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去就让我爸送我去好了。”
“也是，不在一个学校好遗憾。”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高考的时候肯定在一个学校，这次考试就是为了突击检验大家的心理素质，所以才分得这么散。”
“也是，高考的时候咱在一块。”
“你啊，你说你现在这么粘着我，以后上大学了不在一块了你可要怎么办啊。”
“你想去哪个城市？”
“我还没有想好，最好能去最好的学校，但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最大的可能是京都，要不就是h市吧，大城市的环境好一些，虽然竞争也会更激烈。”
“那我也去京都好了，我之前也是在看城市，我觉得上大学好几年，还是选一个愿意去的城市才好，平时还可以出去溜达溜达，大城市玩的地方也多一些。最好是周边的城市也可以趁着假期的时候去走走看看。等以后毕业了就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不知道今后会做什么样的工作啊，不过还蛮期待的。”
“嗯，我只是觉得大城市可能让我见多识广的机会多一些，眼界开阔了不是坏事。”
“其实，到现在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呢，如果，如果，”
杨御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源馨不得不凑过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说居然这么快就要上大学了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小时候他们就常跟我说如果不听话什么的就不让我上学了，那个时候觉得不上学的话就太恐怖了，没想到现在都要高中毕业了。”
“等你上大学了就自由了。”
“嗯。自由啊。”
考试前，上课时间都是自习，或者对一些常见的题型和同学们容易错的题目进行讲解。这样也不会显得考试太过特殊，平常心，说起来简单，但是确是没那么容易保持的心境。
考试当天。
杨御衡早早的起床了，也许是因为心里放着事情，昨晚做了一晚的梦，填没梁就醒了，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半，想了想还是起床了。宿舍里还有茅予澄和钟离，因为家里离得远就没有回去。
担心自己吵到她们，杨御衡没有立马去洗漱，只是坐了起来，靠在了墙上。墙上冰凉的，从后背渗进内里，血液走遍全身，体温也降了下来。
虽然只是模拟，但是杨御衡还是有些紧张。
第一次高考的时候是去的同学家住的，因为她家离考场走路十分钟就到了，杨御衡自己家住在郊区，坐车都要半个小时，还不算堵车。也许是因为跟朋友在一起，很轻松，也很无畏。
第二次高考的时候，杨御衡是从学校出发的，考虑到自己家太远了，也考虑到不想回去的心情。睡得特别不好，明明找过蚊子了，可还是被蚊子吵了一晚上，咬了一晚上。起来的时候头也是昏昏沉沉的，然后自己嘴贱的喊了杨傅城送自己去考场。看到他不耐烦的脸，心情更差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讨好那些人，笨拙的把自己降到低处，乞求怜悯。既然都是怜悯了，便全看施与人的心情了，把自己送上砧板……愚蠢。
所以，之后的那些经历便都是愚蠢的代价。
下车了之后往回走了一点过了马路，便是S市中学的大门口了。
杨御衡到处看看，找到了张雅歌，走过去的时候张雅歌也看到看杨御衡。
“你来这么早啊？”杨御衡说。
“还好啦，我也是刚到，不过你来得挺早的啊，是不是紧张了。”
“嗯，有点，毕竟还没有去过别人的学校，这是我第一次来S中学。”
“我住得离这里不远，常常从门口路过，也看得到里面一点点，不过也没有进去过。”
“当初考得好一点是不是也可以在这里上学了，有点羡慕啊。”S市中学在十几年后因为市区规划，搬了新校区。新校区的大门特别大，很好看，很有重点学校的气质，那个时候的杨御衡还想着如果早点搬新校区，自己估计会因为学校好看多努力一点了。
所以啊，没有见识过真实世界的人，只看得到身边的一点小世界，就觉得自己看遍了人生。没有见识过优秀的学校的人，便觉得自己身边也还算是不错了。大概也有那么一点吃不到葡萄的心理吧，谁知道呢。
“我也有点羡慕，如果在这里上学，我早上可以踩着点出门啊。”
“哈哈哈，你说得对。”
两人聊着聊着，门口的同学多了起来，班上其他的人也来了。以为学考场的分散，虞老师就去了最远的学校，然后每个考点安排一个同学负责集合大家，S市中学的负责人是卓青。
“大家都带好了自己的准考证了吗？”
其他同学示意手里的准考证。
卓青看了一圈，看向杨御衡，说道：“你的呢，给我看看。”
杨御衡拿着准考证伸到她的面前，“看到了吗？”
卓青牵起嘴角，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粗心忘记了吗？带了就好。如果是高考的时候没有准考证，可是进不去考场的。”
“谢谢提醒。”杨御衡微笑道。
“不客气。”
“好了，到时间了，大家都进去吧。准考证我不会收，你们都要收好，明天还要用一天的。”
“知道了，知道了。”稀稀拉拉的几个回答也被淹没在人群里。
大家朝学校里面涌去。
“放学的时候一起吃饭啊，考试结束了校门口等着啊。”杨御衡牵着张雅歌。
“好。”张雅歌点点头，松开手后往自己的考场走去。
根据高考的时间，第一天上午考的语文，作文题目有点老套，写的话可以得到正常的分数，如果想要出彩的话，还得要另辟蹊径才行。
前面的选择题、诗词默写很快就写完了，等到写作文的时候，还有一个多小时，杨御衡想了想选了个想写的内容，在草稿纸上写了段落安排，就开始往答题卡上写。作文写完了，杨御衡整体检查了一下，便有点坐不住了，心里嘭嘭嘭的跳。好不容易等到老师提示还有二十分钟，杨御衡挣扎着交了卷。
站在校门口，看着空旷的校园，杨御衡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这是真正的考场，自己会提前交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