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缘来缘去总归尘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苏若如今也算尽尝，但如今却无法回答汇元大师的问题，何为缘，何为缘尽。
苏若摇头。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下次见面，希望施主能有所‘悟’。”
随即便要作揖阖眼，但是目光触及苏若身后的郁雾时，目光一怔。
说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凡事自有定数，强求易得苦果。”
说完便阖眼继续打坐，苏若便退了出去。
刚和和尚对视的郁雾觉得，这个大和尚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缘来缘去的一堆，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懂，就只听到最后两个字——苦果。
郁雾只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嘴里嘟囔了几句，默默跟着苏若走了。
很久以后，郁雾独自一人孑然一身地回到这里，恍然大悟，
世间之事皆有定数，强求不得。
吃完斋饭下山，四人不急不忙地开车到了云顶山开发的一处露营地，
正值周末，场地里还是有几车人，顾乔桉特意选了稍远一点的地方，免得被人打扰。
带着郁雾、郁霆将帐篷扎好，苏若在一边整理食材，晚间打算将就着昨日准备的食材再搭配些熟食，明日再做烧烤一类的。
但往往一般来说，人不惹事，事来找人。苏若的车进入营地就吸引了一伙人的目光，苏若四人男的俊、女的美，再加上一辆吸晴的越野车。
还没等他们收拾好就有一个大小伙子带着同伴上前，“看你们带的东西挺多的，需要帮忙吗？”
顾乔桉正在拿着锤子往石子地上钉着帐篷的地钉，听到来人的声音，将手里的锤子交给郁霆，起身走到来人的旁边，笑容真挚，但说出的话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马上就弄好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突然一道惊喜的女声从男生的身后传来，“顾教授！好巧呀，你也来露营吗？”
只见一个穿着靓丽运动套装的女子，小跑上来，看向顾乔桉的眼神炽热，因为刚才的奔跑，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隐隐还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羞涩。
顾乔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在栀市他的熟人不多，能称呼他教授的人，实在想不出来有哪些。
“我叫白晓晓，是医科大学研二的学生，之前跟着导师参加过几次研讨会，昨天我忘了带导师的项目文件还是您帮我解围的。”见顾乔桉完全认不出自己，白晓晓心里有些失落。
“抱歉，昨天参加研讨会的人太多，对了，你的导师是哪位？”顾乔桉脸上温和从容，对于女生说的事情没什么印象。
白晓晓，见到男人脸上的温柔，心里忍不住意动，原以为自己和顾教授的这样的人私底下连见面的可能都没有，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但是很明显，顾乔桉不是自己来这儿的，身边跟着的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
“我老师是周明华教授，”白晓晓说起自己的导师倒是不禁自豪，周教授是全国着名的外科专家，而自己是周教授的学生，这可是旁人极羡慕的。
顾乔桉见到女子提起自己导师的一脸自豪，顺着话夸赞道，“周教授呀，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周教授的门生，前途无量呀。”
白晓晓听到这话，心里忍不住骄傲，嘴里还假意自谦，“我就是运气好，当年刚好研究方向和老师相似，才被老师选做自己的研究生的，您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您那么年轻就已经是神经外科的中流砥柱了......”
苏若拿着食材从车里走到帐篷边上时，正好听到女人这段话，忍不住唇边的笑意。
这姑娘年纪不大，但是这溜须拍马的这一套倒是炉火纯青，苏若自问，自己是说不出这些的。
顾乔桉见到苏若从车背后提着东西走来，连忙对着对面还在夸赞自己的白晓晓说了一句抱歉，就快步走到苏若旁边，顺手接过苏若手上的食材，
“不是让你在天幕下坐一会吗？帐篷马上就要搭好了，你怎么还是闲不住呢？”顾乔桉的语气亲昵且熟稔。
一旁的白晓晓见苏若跟在顾乔桉后面不疾不徐地走过来，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苏若今天为了出门方便，只穿了一套最普通不过的淡紫色运动装，简单的板鞋，平时散落的长发，今天用一个夹子夹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比往常少了几分清冷和疏离感。
见到苏若的正脸的时候，白晓晓原本故作羞涩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
眼前的女人虽然打扮平平，但是一身优雅的气韵，走在顾乔桉身后，众人觉得二人格外般配。
白晓晓眼底的妒意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而在白晓晓之前来问需不需要帮忙的两个大小伙子，在听到顾乔桉的拒绝后，本来打算离开，谁曾想来了自己队伍里的白晓晓居然认识这几个人，队友还在这儿，他们两个男生也不好就这么走了，只好在这等着。
现在人家明摆着不想搭理你了，白晓晓却不识相的，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们原本是学校里一个社团的，趁着周末，大家约好一起团建。
本来和白晓晓关系也不是特别熟，眼下索性不管她了，径直往自己社团的帐篷走去。
回到那边，原本在观望的人，便立刻询问道，
“怎么就你俩回来了？晓晓呢？她不是来找你们了吗？”
说这话的是白晓晓的一个舔狗——张以德，平日里总是跟在白晓晓身后嘘寒问暖，但是旁人问起两人的关系，白晓晓就一句“我们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叫了她，她自己不走，我有什么办法。”说话的男生叫李立，是社团里一个富二代。
李立就是那个主动上前提出要帮忙的男生，这人性子直爽，贸然上前也只是想套个近乎，毕竟在栀市难得见到开这么贵车的人。
而此时被丢在苏若这边的白晓晓，见李立压根不管自己，而顾乔桉只顾着眼前那个女人，自己一时间羞愤，弱弱地说了一句，“打扰您了，顾教授您忙吧，”转身离开时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眼眶里甚至还透着些许微红。
普通人只怕要立刻甘拜下风，挽留如此娇弱的美人，可惜顾乔桉是个十足的谦谦君子。
面对白晓晓的以退为进，只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我见你的朋友往这边瞧了几次了，你赶快回去吧，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