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李怀山的观点，认为自己之前被易忠海的花言巧语蒙蔽了，老太太声称把易忠海当儿子看，那房子自然应由易忠海继承并负责养老。原本众人并未深思，只是出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偶尔分些自家不多的食物给聋老太。然而此刻经李怀山一点破，众人才恍然大悟其中隐情。
闫埠贵在一旁眼神闪烁，他是个精于算计的人，此刻也被李怀山的话触动，打算顺着这个思路捞点好处。不过，易忠海立刻打断了他的念头：“老闫，别被这家伙带偏了方向。”“他简直是无理取闹，为了自己的私欲找借口。”“那两间房子可是老太太最后的寄托，我们怎能觊觎这点身外之物呢。”
见事情无法挽回，易忠海只好劝慰聋老太几句，将其带回后院。周围的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看向易忠海的眼神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单纯。人们对一个人的印象，往往会随着发生的事件逐渐改变。尽管此刻大家还未完全认同李怀山的说法，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已让院子里的人开始反思——易忠海口中所说的公正无私，是否真的如此？
待易忠海带着聋老太离去后，其他人也渐渐散去。躲在人群中的贾张氏恶狠狠地瞪了李怀山一眼，不甘心地返回家中。本来她是想借机撺掇易忠海和傻柱一起对付李怀山，逼他钓鱼给大家分福利，谁知易忠海这般不济，连聋老太出面都无法解决问题。要知道，聋老太可是连贾张氏都敬畏三分的人物，稍有不慎，便会遭到拐杖的抽打，令其不敢反抗。
另一边，全程观戏的娄晓娥对李怀山愈发钦佩，回家路上忍不住对许大茂抱怨道：“之前跟你提过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回头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此刻娄晓娥的话语中已带有几分责备之意。以前在家里，由于未能生育，她在许大茂面前总是显得底气不足，总觉得自己肚皮不争气，不能为许大茂生下一男半女，哪怕是女儿也好。每次去许大茂父母那里，免不了遭受冷嘲热讽。自打上次李怀山暗示他们无子女可能是许大茂的原因以来，夫妻俩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许大茂虽未去医院检查，但面对娄晓娥时，气势已不如从前，只得低声辩解：“你小点声，李怀山说的也不一定准确。”“我……我身体好得很，总之，你现在别到处乱说。”许大茂内心忐忑不安，但也明白此事终究需要一个答案，决定找个时间去医院做个体检。
次日清晨，李怀山一如往常早早出门。上班的人也开始陆续外出，只见贾东旭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地出了门，这让门口的三大妈颇为担忧，不禁皱眉提醒道：“东旭，你这样可不行啊。”“看你摇摇晃晃的，早上没吃东西吧？”贾东旭勉强笑了笑：“喝了碗稀粥。”“家里条件有限，淮茹又要临盆了，得多补充营养。”说完，他摆摆手，继续踏上征程。看着贾东旭颤巍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三大妈只能无奈摇头。
第五十八章 玲珑心计
贾家的境况，其实并不复杂。毕竟贾东旭如今已是二级工匠，薪资与闫埠贵相当。加之还能从傻柱那里得些接济，贾家人数相较闫家更少。
不过，闫家人虽紧巴巴地过日子，个个忍饥挨饿，但尚能共度时艰。而贾家则不然，贾张氏和棒梗几乎餐餐饱食，小当与秦淮茹饭量较少。可贾东旭，这个家中劳作最多的人，却常常食不果腹。
三大妈深感忧虑，怕李怀山所言之事真会发生，对整个院子都不吉利。但她深知这是贾家内部事务，只能适时提醒贾东旭，并不便多加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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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轧钢厂，采购科内。
李怀山提着一只竹篮步入办公室，陈忠、孙莲花和吴敏三人早已在座。他将竹篮搁在孙莲花桌上，开口道：“孙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你看这些黄瓜合不合用？”
孙莲花见状心中一动，在李怀山走进来时，她就注意到他手中的竹筐，猜测这可能是为自己准备的。尽管此事是其弟的采购任务，即便未能完成也无大碍，但如果成功了，自然是锦上添花。
揭开覆盖在黄瓜上的几张报纸，一片翠绿映入眼帘。旁边的陈忠和吴敏亦凑近观看，他们先前就讨论过此事，认为既然李怀山答应下来，必然有一定把握。只是未曾料到，李怀山带来的这批黄瓜品质究竟如何。
待他们目睹篮中黄瓜后，皆惊讶不已。孙莲花拿起一根，仔细端详一阵，赞叹道：“通体碧绿，一看就鲜嫩欲滴，粗细均匀，表皮完整无损，绝对是特等货色。怀山，你真是有两手啊，原来你还藏着这么一手！虽不明来处，但你这次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旁边，陈忠和吴敏也不禁点头赞同，没想到李怀山竟能找到如此高品质的黄瓜。吴敏夸赞道：“兄弟，你真行啊，看来我之前送你的手表票算是投资对了，你这人脉确实没话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两人先后离开办公室，留下李怀山有些疑惑。
不久，李怀山才明白，他们离去是为了避嫌。待办公室只剩下两人时，孙莲花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询问黄瓜的价格，准备付账。李怀山愣了一下，回答道：“按照采购单上的价格，特等黄瓜是一毛八分，你就给我一块八吧。”
孙莲花瞥了他一眼，说到：“弟弟，别说笑了！那采购单上的价码是去年秋天的，现在冬天能找到这种质量的黄瓜已属不易，即便是南方运来的运费也不止这个价。你能帮忙找到，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冬天需要配菜的地方肯定不会在乎这点钱。以后我还想请你继续帮忙呢，咱们按一块钱一斤算好了。”
听到这比猪肉还贵的价格，李怀山自然不再客气……
………
红星小学，冉秋叶今天在学校总觉得坐立不安。自早上来到学校后，一个上午就有不少老师在她经过时盯着看。校外人的好奇尚且可以忍受，但办公室里的同事却是避无可避。
冉秋叶心中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如此关注自己，多半是因为昨天李怀山到学校来找她的缘故。此前一次，李怀山中午来找过她，知道的人不多。而昨天，李怀山从下班起就在校门口等候，被许多人看到。虽然大家好奇，但并不认识他。直到今天早上消息传开，大家才知道那位帅气出众的年轻人原来是来找冉秋叶的，好奇心便被勾了起来。
临近中午时分，终于有人忍不住问话。办公室内，一位三年级组的中年女教师向冉秋叶发问道：“秋叶，昨天晚上的那个小伙子是你对象吗？长得可真俊俏啊！”
冉秋叶一愣，预感到这个问题终归要面对，于是轻轻点了点头：“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
这一承认，立即引起了办公室其他人的热议。有人好奇追问，也有人略带醋意地议论纷纷，羡慕冉秋叶找到了一个相貌出色的伴侣，同时不忘告诫她找对象要看重条件，以免将来受苦。
冉秋叶不愿在此谈论李怀山的事情，对想要为李怀山辩解的孙红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插嘴。然而，冉秋叶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会就此罢休。闫埠贵看到众人讨论，而且似乎有些针对李怀山，便出面解释道：
“你们都误会了，李怀山的工作可不一般。我和他是同住一个大院的，他最近刚在红星轧钢厂上班，是个根正苗红的工人，一般人还真比不上。他还是厂里的采购员，前阵子还在城外猎获了一头野猪，昨天更是钓上了上百斤鱼，人家的手艺大得很呢！现在公园里都尊称他为‘钓王’……”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难以置信，觉得事情过于传奇。此时，一名头顶斑秃的老教师惊奇地看着闫埠贵，询问道：“老闫，原来昨天你也亲眼见到了？昨晚回去听说公园里出了个钓王，半天功夫钓上来几十条大鱼，无人不服。没想到那就是冉老师的对象，真是太厉害了！闫老师，你说他和你是同院的，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回头你可得好好请教请教钓鱼的技巧……”
一时间，不少人看向冉秋叶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像李怀山这样有一技之长赚取额外收入的男人，无疑被视为理想对象。甚至有人暗自思忖，能否借冉老师的关系结识这位“钓王”……
…………
前门大街，李怀山把车停好，悠然地走向不远处的徐记铁匠铺。此刻，铺子里仅有一人，正是徐大牛。
当李怀山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后，才悠然步入铁匠铺。
徐大牛察觉有人进来，略微侧目审视。
随意地招呼道：
“想买什么，随便看看。”
这只是寻常的问候。
然而，在李怀山踏入店铺的一瞬，他敏锐捕捉到徐大牛流露出一丝警觉。
这些日子以来，
徐大牛仍安然在此经营，
不知是他尚未发现那个被自己掏空的山洞，
亦或是他认为即便山洞失窃，
旁人也难以将疑点指向他，
故而如此镇定自若。
不论原因何在，目睹徐大牛的淡定，李怀山决定试探一番，伺机揭露其敌特身份。
尽管对方以打铁为生，双臂如石磙般粗壮，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但李怀山拳法已至明劲巅峰，气血旺盛之下，胆气自然壮烈许多，
此刻的他毫无惧意。
进店后，
李怀山佯装欣赏着货架上的货品，口中提及：
“前几天，
我在你们这买了个枪头，做成了标枪感觉不错。”
“还有存货吗？我打算再定制一把。”
此言一出，
徐大牛微微释然，
同时忆起这位年轻人几天前确实在自家店铺光顾过，应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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