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潮红的少年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无力地坐在桌面上，他的身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大半身影。
镶有高级符文的水镜清晰地反映着此刻屋内的场景，那个男人似乎怕桌上的少年看不清，转身露出了少年此时的情态。
卓华站在娄初白身后，一手没入衣袍中慢慢把玩着，另一只手禁锢着少年的下巴，让他的眼睛正对着水镜。
“陛下，您看，您的身体明明就很喜欢这样。”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恶劣更多的则是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这股痴迷仿佛化为实质，席卷着少年的全身。
星星点点的梅花一路蜿蜒而上强行在雪白的肌肤上争相绽放，一抹轻吟控制不住地从布满齿痕的红唇中吐露。
“陛下，睁开眼睛，不然的话华可是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卓华不容置疑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娄初白不得不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水镜，羞耻蔓延到他的全身，圆圆的黑眸染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水润，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微弱的烛光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闪烁，透过烛光打在墙上的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其中那个高大的影子强势地压制住下面的一切反抗，所有的挣扎都被一一压制，没有半点翻身的余地。
娄初白挣扎着想要求救，但是还没等他叫出声就只剩下暗哑的呜咽。
一只布满密密麻麻红色痕迹地苍白手腕紧紧抓住床帐，但是很快就被一双大手包裹住带了进去，不容一丝逃脱。
……
【好爽。】娄初白一睁开眼睛就直白地评价了昨晚的事情，顺带从各个方面点评了卓华的优秀。
【是吗？】听见卓华一大早起来的话，系统幽幽地附和了一声。
【那必须的，禁欲的生活我已经过够了，现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娄初白表示在开过一次荤之后，想要继续让他素下去是不可能的。
【系统？你怎么不说话了。】难得注意到貌似有些神游天外的系统，娄初白问道。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说啥。】
看着系统这副有些奇怪的模样，娄初白不得不怀疑：【你昨晚是不是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
娄初白昨晚在脑海里联系过系统几次，可是都没有声音，他以为是自己把系统屏蔽了，可是今天早上系统的表现确实非常奇怪，让他忍不住怀疑昨晚系统是不是围观了全程。
【没有啊，你昨晚不是把我屏蔽了吗？】系统有些疑惑地看着娄初白，表现得很自然。
于是娄初白打消了心中的一抹怀疑，迅速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浑身酸软的娄初白躺在龙榻上，一边回味昨晚的美好，一边心安理得的在床上赖床。直到小卓子的到来，打破了娄初白妄想今天一天都躺在床上的心愿。
“摄政王已经在书房等您很久了，要不陛下还是去看一下吧。”
【……完了，忘记了还有这一茬。】娄初白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全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皇宫固然不是卓华的一人堂，可确确实实有娄湛的一席之地。
【人生就像割韭菜，一茬接一茬。】系统鼓励道。
【……】
最终，娄初白还是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后，最后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准备去书房。
【好热啊。】在穿上衣服的那一刻，娄初白就开始后悔，因为大夏天的又是穿着高领的衣袍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又是娇嫩的皮肤实在太过于敏感，走动间微微的一点摩擦就让他双腿发软。
【我给你兑换了高品级的伤药。】系统话音刚落，娄初白就感到身上涌上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整个人顿时就舒服了很多。
娄初白狐疑地看了一眼系统：【怎么今天这么好心？】
【我和宿主你是一体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还能图你什么？】系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图我积分？】娄初白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系统会这么好心，他十分怀疑系统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
【……看你太可怜的份上施舍给你的。】
系统这么一说，娄初白倒是放了心，毕竟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但如果是看他笑话那就非常合理了。
娄初白停在了书房的门口，一进去就要面对娄湛，以他的敏锐一定会发现什么，至于借口，娄初白不准备找了，如果直接承认与卓华相爱，不知道他这位皇叔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呢？
“初白怎么不进来？”屋内的娄湛早就知道娄初白站在了门口迟迟未动，直接用灵力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少年仿佛不怕热似的，穿着件高领的衣袍，明明酷暑难耐却没出一滴香汗。
房门突然打开，似乎吓了少年一跳，瞪着又圆又润的猫眼往里看，等到看到屋里的人影后，娄初白像是有些心虚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进去，娄初白用正常的步伐走到娄湛身边，像往常一样恭敬地道：“皇叔，朕来晚了。”
娄湛唇边翘起的弧度微微下沉，眉目间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审视，仔细地打量了娄初白一圈，这道目光让娄初白有些忐忑起来。
“怎么今日穿得这么厚，是身体不舒服吗？”
娄湛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覆上娄初白的额头，但是娄初白下意识的后退让他的手落了空。娄湛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
“没有，就是昨天吃了冰，有些凉了肚子。”娄初白挽救似的补了一句。
但这句话好像没起多大的作用，娄湛的眼神闪了闪，“为什么没去给皇叔祝寿？”
“是朕送的礼物皇叔不喜欢吗？”
娄初白这句试图欲盖弥彰的话语彻底惹怒了娄湛，“小白最好想清楚再说。”
温润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娄湛不喜欢有人在它面前耍小聪明，更何况被自己刚刚认定的所有物敷衍的感觉并不好受。
小皇帝的身体因为这句话抖了抖，有些犹豫地开口：“因为……因为我……”但是吞吞吐吐了好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说不出来了？是和你的卓华哥哥双宿双飞去了？”
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周围的空气似乎被凝结，娄初白没想到娄湛竟然直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显得有些愕然。
娄初白嗫嚅着，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过半晌也没有吐出半句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又没有掉下来，只是含在眼里，衬得这双眼睛水润润的，叫人看了忍不住心软。
在收到娄初白送来的礼物时，娄湛是开心的，毕竟没有谁会把调控将近半个军队的半枚虎符当做一次简单的生辰礼物送给别人，但偏偏娄初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就好像把一颗真心摊在他的面前，任由他践踏，若是有朝一日他不想要了，这颗被折磨得千疮百孔的真心也还傻傻地把杀死自己的武器送到他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娄湛想过是不是不该继续自己的计划，但是随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少年在他心中的位置，仿佛又更深了一点。
深到他现在看了少年委屈的表情，就想赶紧哄哄，不忍让他难受。
“好了，卓华此人心机深沉，初白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
出于一个长者的关心，卓华看着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还对娄初白有着别样的心思，放这样一个人呆在娄初白身边，实在是太过危险。
娄初白见气氛不再像刚刚那样僵持，悄悄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泪花也憋了回去，乖乖巧巧地答应着。
“初白休息了这么久，我也该检查检查陛下有没有温习功课了。”
【艹，他怎么还记得这件事！】娄初白难以置信，自己送了虎符当生日礼物，还被迫受到卓华的强取豪夺，娄湛见到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和自己诉说感情而是让他背功课！
【可能这就是爱吧，嘻嘻。】系统的‘嘻嘻’给了娄初白重重一击。
【你把东西下载回来了吗？】
问到这里，系统沉默了，因为它非但没有下载反而一键清空了垃圾桶。
看着什么也没背出来的娄初白，娄湛沉默了，他现在严重怀疑教娄初白的太傅都被收买了，不然为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策论，娄初白都背不出来呢，娄湛考的是《诗经》里面的诗句，五句背错了四句，这样的水平怎么也不该是太傅们说的尚可的水准啊。
似乎察觉到了娄湛的沉默，娄初白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娄湛的表情，牙齿不自觉的咬住唇瓣，眼角下垂了一些，他似乎知道自己什么样的姿势最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怜惜。
果然，娄湛并没有计较，只是叹了口气，小皇帝毕竟还小，平日里有些贪玩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虽然重视对他的教导，可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年岁还轻，自己或许对他的要求不该那么高。
“这次就算了，初白把我布置的作业拿出来吧。”
【你说我直接告诉娄湛我没做，他会不会打我。】娄初白咽了一口唾沫问系统。
【应该不会。】系统深沉道，【但很有可能会让你现在就开始做翻倍的作业。】
【……】
在得知布置的作业也没有被完成的时候，娄湛的脸色终于有点绷不住了，原本还带着微微笑容的唇角彻底抿了起来，眼神也冷了下去。
他现在突然和那些每次上朝都在抱怨自己孙子胡作非为的老臣有了一丝相同的心境，那就是恨铁不成钢，当然，在被他归为恨铁不成之外的那一点因为娄初白不听他的话而产生的不悦硬生生被他忽略了。
他回忆着那些老臣们都是怎么惩罚自家孩子的，他决定也要效仿他们，免得小皇帝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皇叔看在眼里。
“既然小白玩得太开心忘记了，那皇叔就只好看着小白好好写功课了。”
知道娄湛提出的要求是不可能被拒绝的，娄初白含泪开始了今天的练字生涯，在他的旁边是批改奏折的娄湛，就算他现在浑身还留着昨晚的后遗症，也只能强撑着一点也不敢偷懒。
一时间，偌大的书房里变得安静起来，两人静悄悄地各做各事，互不打扰倒也显得温馨和睦。
这点奏折对娄湛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再过段时日，娄初白就该学着自己批阅奏折了，若是之前，娄湛或许不会放权，但是看到了这孩子的一片真心之后，他倒也不是十分在意这些事情了，顺其自然吧。
娄湛没有发出声音地站在了娄初白身后。
虽然有系统提供的药膏，但是昨晚的姿势实在是太难为娄初白了，练字又需要长时间久站，这段时间对娄初白说实在是个煎熬。
双腿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打颤，一滴冷汗顺着娄初白的鬓角流下，手上的毛笔仿佛重俞千斤压在指尖，泛着红的手指可以看出握笔之人使出了多大的力气握住这支笔。
但是落在宣纸上的笔迹却歪歪扭扭，和这副认真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娄湛本来看他写得认真，想让娄初白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可是待他看到了宣纸上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后，他又一次沉默了，暗自思索着把这个国家交给娄初白管理离灭国有多远。
总归是自家孩子，自己还是多操些心吧。
“初白。”
只是简单地唤了一声，娄初白好像没预料到娄湛会出现在自己身后，吓得手上一抖，刚刚写好的一个大字被毁了，他有些受惊地回头，叫了一声。“皇叔。”
“你的字实在难以入目。”
娄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握住娄初白拿着毛笔的手，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少年细嫩柔滑的小手，娄湛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用力握住。
这只手太过于细滑，仿佛不用力，就会像一尾滑溜溜的鱼儿从指尖溜走，逼迫得娄湛只好牢牢握住。
“写字要把身子挺直，肩放平，手抬高，腕悬空，横撇竖捺一笔而成。”
娄湛一边讲着写字的要领，一边引导着娄初白的手写下第一个字。
“你自己再练试试。”娄湛放开那抹让他感觉滑腻的手，压下心中一丝异样。
娄初白依葫芦画瓢，按照刚刚娄湛带给自己的感觉写下，一个有些绵软的“湛”字立在旁边，远没有娄湛写出的那样颇具风骨，虽说这字着实松垮，只有形没有神，但是假以时日，倒也必成大器。
娄湛勾起了唇，“我再教你一遍，你需认真体悟我笔法中流转的灵气。”娄湛虽然没有娄骁那般恐怖的天赋，但是他自小聪慧，一手字迹若银钩铁画，在未成年之时便以字入道，如今教导娄初白自然得心应手。
重新覆上这只手，娄初白整个人都笼罩在娄湛怀中，他感觉这次好像的距离要比上次更近了一些，就连抓住他手的力道也变得更大了。
娄初白眉头微微蹙起，强压下心中的不自在。
娄湛仿佛没有把注意放在娄初白身上，仍旧镇定自若地教他练字，可当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娄初白的耳后，却发现了一道有些褪去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舔舐过一般。
之前他只当是娄初白去行宫里被虫子咬了并未在意，可是在仔细观察了娄初白裸露在外的手腕后，娄湛的心情突然沉了下去，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是华来的不是时候吗？竟打扰了陛下和王爷。”
卓华昨晚在小皇帝昏过去后，就给他仔细清洗赶紧又送回皇宫，今早自己把三天的事压缩到一上午去办就是为了想和娄初白多点相处的时间。
等他从小卓子口中得知娄初白在御书房后，便兴致勃勃地准备了冰梨带给小皇帝，可是等自己推开门，面前的这幅画面直接撕碎了他今日的好心情。
眉眼隽秀的男人整个身体笼罩着前面的少年，温柔地注视着认真写字的人，看得卓华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