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苏钦朝刚带人巡到烟花巷的时候。
就正好撞见，卫无栾从云阆阁匆匆出来。
看那模样应该还在里面过了夜，不但衣衫都有些起了皱，连发冠也没打理好。
“我！”卫无栾瞪大眼睛，仰头看着，突然骑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俊秀的脸上颜色几变。
“快回去吧，身上都腌入味了。”说完苏钦朝轻飘飘的，往他脖颈上的印记看了一眼。
随后收回视线打算带人继续往前走。
“我…”卫无栾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住眼前人的缰绳。
“我不在意这个，你不用如此。”苏钦朝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云阆阁牌匾，这是权贵们的销金窟。
里面的女子比寻常的青楼都要干净，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晚上他得再去一次小松山，告诫卫无栾一些事，有些东西他可以不管，也不在意。
可他身边还有其他人，若这人乱来，染病了又如何是好。
“我不是…”卫无栾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见马上的人已经不再看他，只得怔怔的松开手…
真是糟糕，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
本来苏钦朝确实是打算下值后，就去小松山的庄子上的。
可黄宴楚因玉城公主临近孕后期，格外的焦虑。
非得找他和沈邕喝酒，取取经，就耽误了一会。
便刚好错过了出城的时间，只得临时找了间酒楼歇了。
这一歇，就让一直等在小松山庄子里的，心落不着实处的卫无栾，心更慌了。
他本以为，今天的发生的事，苏钦朝晚上一定会过来找他，谁知盼了又盼，一直盼到快亥时了，都还没看到人。
这不仅让他又一晚上没睡，还焦灼的厉害…
是以，待到苏钦朝第二天下值再去时，便发现卫无栾精神差得很，原本冽艳的眼眸都暗淡了不少。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副模样。”苏钦朝走到卫无栾身侧坐下。
“我…”卫无栾抬起头欲言又止。
“难不成为了逛花楼的事？不是说我不在意吗？”苏钦朝诧异的问。
“我…”他怎么能不在意，经过那一夜，卫无栾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与以前的肆意相比，他现在好像更在乎眼前人。
只是，巧就是巧在那事被这人撞个正着，这就让他想说什么无从说起。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在结道侣之前，还宿花娘的浪荡子呢。
别说别人，换了他自己都不信。
“总之无论如何我们也会结为道侣，你实在不用如此。”看他这模样，苏钦朝也大致明白了什么。
那夜他吻这人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眼里挣扎的情意。
只不过他当时并不想回应，就没有挑破，现在也是如此。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对他来说，维持在之前的状态就好，他不想困住任何人。
“这不一样。”卫无栾摇摇头，只觉得心里越发的苦涩了。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他想要眼前人的情意，可看样子大约永远都不会有了。
“好了，这都是寻常事，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个…”苏钦朝顿了顿。
随后，终是将自己真正的来意说了出来:
“总之你做什么我不会管，但是花楼还是少逛些，不然哪怕结了道侣，我可能也…”苏钦朝没有说完，意思却表达的很明显。
“不会的，我自小就是苍师兄养大的，早就吃了百毒丸，普通病、毒都伤不了我。”卫无栾瞪大眼睛急的摇了摇头，生怕眼前人误会。
他并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榻上拉的人。
他长这么大，包括前夜，一共也就在花楼留宿过两次而已。
头一次是好奇去逛逛，这一次…
总之，其他时候虽然也去，但最多只看看歌舞，喝喝酒…
“如此就好。”听到卫无栾吃过百毒丸，几乎百病百毒不侵，苏钦朝稍稍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是这个，其他的还真无所谓。
男人吗，包括被同化的自己，一旦有钱有权了，那方面真的很难说。
他也没那么双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的。
之前的武三郎就是这样，他从不会管他益州的妻妾如何。
只两人在一起时，心无旁骛就行了。
而且，卫无栾本就是合欢宗的宗主，这种事还跟修炼挂钩，他就算要求所有人，也不会要求他。
这是早在和无鸾定下婚约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的事。
当然，相应的，他也不会放多余的心思在卫无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