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张羽却没有很在意。尽管阿撒托斯是自我了断，但系统还是给他算成了完成任务；或许是因为他差点把阿撒托斯秒了吧.......
只是静静体悟着那一丝湮灭权柄.....或者说，是完整湮灭权柄的钥匙。
和轮回权柄的缥缈玄奥不同，这丝湮灭权柄给他一种极致心悸的感觉.....万物终焉、虚无凋零......一切都不会在继续存在；
单单说起破坏力，湮灭权柄的威能似乎比同等分量的轮回权柄要大上许多....
只不过毕竟是刚刚得到，还没来得及完全炼化，也无法试手；
......张羽忽然将目光看向了卡俄斯，眼神中有些复杂。
说起来卡俄斯和阿撒托斯好像属于同一种生灵；
只是阿撒托斯运气差了点，在诡异阵营也不受待见，他也不可能直接蠢到向诡异联盟的大罗们披露他身怀一丝毁灭权柄的事情.....
这才算是被张羽捡了漏.....
可卡俄斯呢？
他被斗姆元君以大神通分割神识之后，好像没有听到他们在战场上有什么亮眼的表现；
不管是天庭一方还是诡异一方的天仙，也只是知道天庭有这么一位天仙存在，交手的次数屈指可数.....
甚至连他这个神系的神明，似乎也都不怎么上战场的，整日在这个世界中醉生梦死.....
带着答案看问题，便好像处处都是疑点。
怎么感觉其就是有秘密，斗部才如此放任他们一样......
卡俄斯轻叹了一口气：“你要杀了我么道友？”
张羽直截了当道：“不，我只是对湮灭权柄有些好奇；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怎么不明白呢.....这本来就是交易的一部分....”
“跟谁的交易呢？”
“自然是伟大的斗姆元君；我原本以为最少还应该有一段时间的......”
张羽若有所思道：“如果我刚才杀了阿撒托斯.....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属于他的那一丝湮灭权柄会和我融合。”
前后串联一下，张羽忽然有了一些明悟：“如果说，按照正常的发展.....是不是最终应该由你执掌湮灭权柄，开启虚无的终结？”
卡俄斯无所谓道：“随便是谁都可以......实际上阿撒托斯比我更适合；我们的灵智被分割之后已经失去了某种特性。
我们这样的存在在虚无诞生的时候一共孕育出来三个，只不过其中一个刚诞生就被诛杀.......
后来我就遇到了斗姆元君......”
“所以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我接受斗部的庇护，斗姆元君让我和我的兄弟姐妹过上正常的生活......不再是一头毫无理智的怪兽；
而后在恰当的时机，将体内的湮灭权柄交出去。
看来，现在就是那个恰当的时机了。”
张羽很难将这个珍视自己“兄弟姐妹”的、弱点颇多的天仙和【终结虚无一切】这句话对应起来；
看上去他应该更喜欢带着自己神系的那些人仙和地仙躲在世界内躺平....又怎么会去主动湮灭一切呢？
仔细想来，阿撒托斯好像也是这样，虽然看上去疯狂混乱。却在最后关头还想着自己体内的那些意志.....否则死都死了，还管他那么多干嘛？
“你就没有不甘心么？本来你是有着甚至能超越大罗的机会的....你甘愿交出湮灭权柄？”张羽好奇道。
卡俄斯显得有些无所谓：“其实我并不是很在乎这些东西，也不想接受所谓虚无给我们的宿命....
我更在乎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这一点我早就发现，我和天庭的天仙......尤其是那些后来晋升的天仙非常不一样。
但我觉得我这样没什么不对的。”
张羽点了点头，天庭虽然说是秩序所在.....但大部分天仙却也没那么......慈悲？
包括他自己，在晋升天仙之后，似乎也完全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这种东西。
不过都是一场轮回罢了......
又听见卡俄斯继续说道：“虚无连祂自己的命运都被操弄.....我本来就没有可能顺利行使那所谓的使命。”
“......什么意思？”张羽心中一震，接着追问道。
“你觉得是地仙晋升天仙更加困难，还是天仙晋升大罗比较困难？”卡俄斯反问道。
“......自然是后者。”
“那天庭麾下有多少地仙？”
“很多，数不过来......”
“那有多少天仙？”
“几百之数？”
“大罗呢？”
“数十......”说到这里之时张羽已经反应了过来，既然天仙晋升大罗的难度要比地仙晋升天仙的难度大上那么多，为什么地仙、天仙、大罗之间的比例如此失衡？
这本来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而已。
只想着以天庭的体系，神职更高一些的，境界更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我等诞生的时候天庭已经存在了，并且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
哪怕是虚无造化先天神圣.....莫非要比我等身负虚无使命的生灵更优先被孕育么？”
张羽迟疑道：“额.....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
“是的，天庭大多数先天神圣都是被从虚无大道中点化而出；
这才能够做到一诞生便有那么高的境界，因为他们本来就可以算是虚无的一部分；所以才伟大、不可琢磨......
自我等诞生到现在为止，修炼到天仙的后天生灵还时而见到；但修炼到大罗的生灵却绝无仅有！
大罗之意，包容诸有；除了虚无本身，谁敢称包容诸有？
要么、一开始就是大罗；要么、天仙就是修行的终点.....”
张羽忽然感受到一股压力，沉声道：“所以，这和你说的虚无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操弄有什么关系？大罗既然自虚无大道中诞生，虚无自然有办法.....你是说，道祖！？”
“没错，既然那些伟大的存在是被虚无大道中点化而出；
自然也有点化他们的存在，除了道祖，还有谁能做到呢？”
“道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回答不了你太多；只是以我的推测，当是为了尽快消耗虚无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