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家之后，白初请胖子他们几个来暖房。
白初和张启灵的厨艺就在这儿摆着。
他们选择不为难自己，直接从外面带回来吃。
“怎么想着搬家了，还搬得距离我这么近。不会是已经做好打算以后蹭饭了吧？”
胖子从锅里捞了块肉，怀疑这两人搬家的目的主要是蹭饭。
蹭他的饭。
“我们什么都还没说就被胖哥发现了吗？看穿不说穿，你就这么说出来，我们以后都不好意思上门了。”
白初跟着点头，“之前还隔得有点远。现在好了，不到十分钟就能走到你家。”
“看来我也需要找个新住处。要不总有一天被你们俩蹭穷了。先说好，来的次数多了，我可要收伙食费的。”
胖子也没放过红钰和解雨辰，“你们俩也一样。”
红钰叫了一声，“我们都那么熟了，你还要伙食费啊。我们之间的情谊呢。”
“你们几位的身价，还会缺这点钱？随随便便一顿饭都够我吃几个月了。”
“我们吃得山珍海味吗？说得那么夸张。”
解雨辰抵着唇，笑得眉眼舒展。
“我就见过你们这几个富人。有钱人过的不该都是这种日子。”
“可能我们比较特别，喜欢清粥小菜。”
解雨辰忽然问起了吴峫，“怎么没见吴家小三爷，你们没请他？”
白初靠在桌上，“我们之间又不是只隔了几米，他还能为了顿饭飞过来？而且潘子现在还需要照顾，他多半也没时间过来。”
“他人还在长白山那儿。说等潘子好一点再回来。之前给他打电话还听到潘子说自己好了要回长沙，被天真同志拒绝了。”
想起之前电话里鸡飞狗跳的场景，胖子就忍不住想笑。
偶尔吴峫那股子执拗确实挺难搞的。
至少潘子拿他没办法。
“潘子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白初笑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红钰有一种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他将筷子放到桌上，语气漫不经心，“我怎么有一种你们几个联合起来孤立我的感觉。”
“先是小花跑去了长白山，现在你们又频繁的提起吴峫。你们几个背着我密谋什么呢？”
能让二月红把红家交到他手上，红钰自然不是傻子。
他之前不说过是在等。
等解雨辰他们主动开口告诉他他们在做些什么。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他先开了这个口。
“哟哟哟，红二少这是吃醋了吗？觉得我们不带你玩？”
胖子拍拍红钰肩膀，“别介啊，我们怎么会抛下你呢。谁要敢这么做，胖爷我第一个不答应，不气不气。”
那语气哄小孩似的。
“滚，拿我当小孩吗，用哄三岁小孩的把戏哄我。”
红钰忍不住推了下胖子，不满意他拿自己当小孩哄。
“会有机会让钰哥你出手相助的，现在什么都没有。”
解雨辰也跟着哄红钰。
偏巧红钰又是个不禁哄的。
尤其哄他的还是解雨辰。
一哄一个准。
“行吧行吧，再多说两句，他们该觉得我是个怨妇了。”
胖子从云顶天宫回来带了不少宝贝。
正巧红钰和解雨辰在这儿，胖子就让两人给他估个价让他心里有点底。
没想到红钰说如果胖子愿意，可以直接把东西给他们，保证给他一个好价钱。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胖子自然相信他们。
当即表示一会儿回去直接去他店里拿。
“等拿到钱，胖爷我还要再买个店，顺便买个房子，那个小破地方我算是住够了。但凡胖爷我再贴点膘，都转不过身。”
东西还没卖出去，胖子已经计划好钱要怎么用了。
几人都有事要忙，吃完饭就各自散了。
北京进入了秋天，风里已经带上了凉意。
白初吃得有点多，人走了之后就靠在张启灵大腿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两人一躺着，白三当即也熟练的跳上沙发窝在白初手边，小爪子直接搭在白初手臂上。
张启灵把玩着白初的手。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薄唇黑发，雪肤黑眸，趴在他怀里，像一只从黑夜中走出来的夜魅。
所到之处，没有人能移开视线。
这个人是他的。
“阿朝。”
白初忽然开口。
他仰头看着张启灵，和他十指相扣。
眉眼弯出漂亮弧度，如同初初绽放的桃花花瓣毛茸茸的边缘。
“嗯。”
张启灵扣住白初手掌，两只手之间当即没有了空隙。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白初从他腿上爬起来，两人面对面坐着。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的眼睫。
张启灵伸手抚摸白初的脸。
指下皮肤娇嫩，他都怕自己带着茧的手指碰疼白初。
就那么轻轻放在上面，动都不敢动。
“我现在听到了。”
张启灵不知道白初之前和自己说没说过这句话。
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听到了，并且记住了。
“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以至于你说出来的每句话我都觉得好听。”
白初凑了上去。
张启灵接住了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白初偶尔的孩子气。
唇齿交融间，什么东西被白初舌尖递了过来。
是甜的。
喉结上下滑动，张启灵将那东西咽了下去。
等将东西咽下去，他才开口问那是什么东西。
“毒药。”
白初将下巴放在他肩头，半开玩笑，“可以把你毒死的毒药。”
张启灵怎么会相信这种话，“哥哥舍不得。”
面前这人连看到他受伤都舍不得，怎么舍得毒死他。
“我找到不让你再次失忆的办法了。”
“怎么做？”
白初勾着他的手，“这件事得我来做，其他人都做不了。包括你在内。”
“什么事？”
张启灵听出了白初语气里的不对劲。
不止白初语气不对，他也不对劲。
他感觉自己使不上劲。
张启灵感觉到了，白初自然也感觉到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张启灵。
他了解张启灵的一切。
包括他身体的抗药性。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可能几年，也可能几十年。不能带着你，所以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不要难过，也不要害怕，这只是短暂的别离。你不是想知道我在那座天宫上看到了什么，想知道我的身世吗？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
“你其实已经见过我了，就在那座庙里。想不到吧，我还真不是人。白陨说这个世界一直在轮回，只有我有可能能终结这一切。你敢相信吗，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们了……”
张启灵的意识一点点往下沉。
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皮睁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在白初怀里。
见张启灵失去意识，白初没有再说话。
他将张启灵抱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将白三抱到张启灵旁边。
“我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你阿朝哥哥不会照顾自己，以后要麻烦你看着点他了。他虽然呆呆的，不过很有责任感，他会照顾好你的。”
白初笑着摸了摸白三的脑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白初的意思。
原本还准备让白初抱的白三转身趴到了张启灵身边，爱怜的蹭了蹭张启灵的脸颊。
白初知道失去自己的张启灵会是什么样的。
所以他想在离开前安排好一切，用朋友，用责任将张启灵系在人间，让他保持最基本的理智。
没有人知道失去理智的张启灵是什么样的。
也不会有人想知道。
白初给张启灵下的药足够让张启灵安睡一整夜。
将张启灵安顿好，白初拎着自己的刀走出了家门。
天已经黑了，路灯通明。
白初就这么缓缓走进了黑夜，消失在了黑夜中。
与此同时，胖子他们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不过夜已经深了，没有人注意到这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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