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顿赞扬之后，唐梓悠相当开心。
她这才敢重新端起水杯，放轻松的喝了一口。
“效果好是好，但是……”
话锋一转，于总监的话开始出现转折。
他露出阴笑，试探的要求道：“连线得来的数据是短暂的，你也看见了，现在数据越来越差，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
“除非，你再组织几次跟温周周的直播联系，蹭一下她的热度来巩固粉丝基础。”
“不行！”
唐梓悠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
来自上司的要求，她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马上追加解释道：“周周的工作很忙，她长期都在剧组拍戏，很难挤出时间。”
“你别着急拒绝，好好回去想想，直播还是有流量，有关注量才行。”
话音一落下，于总监就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唐梓悠当然听得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身边有一位这么高热度的朋友，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要抓住机会。
但唐梓悠对自己目前的风评很了解，她不想消耗朋友通过努力积累起来的热度。
“那我考虑一下吧。”
应付了于总监，唐梓悠才得以顺利离开公司。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躲过了他的洗脑。
当天夜里。
便收到了来自于总监的电话问候。
“梓悠，考虑得怎么样？”
“总监，再给我一点时间。”
每次电话里，于总监都会就她当天的直播数据在打压她，而她每次都在敷衍。
他的电话就跟闹钟一样，每天晚上准时准点的打来。
唐梓悠想躲也躲不过。
这天是她的直播休息日。
原以为不用直播就可以躲得过于总监的电话，刚好顾明谦也没有下班回来，所以她安然的躺在沙发上，打算悠闲地看一部电影。
可是，当唐梓悠刚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夺命电话便来袭。
“到底能不能不接啊！”
她拿起遥控摁下暂停键，无奈的接起了电话。
就算内心有再多的不耐烦，她还是要笑着打招呼：“晚上好，于总监。”
“都安排好了吗，什么时候准备第二次连线？”
与前几次的询问方式不同，之前都是问她考虑得如何，现在是默认了她答应，还直接让她安排。
“我……我还没有联系，”唐梓悠支支吾吾的解释，“最近周周刚进组比较忙，短时间内都没有时间。”
就在她心虚解释的过程中，听见了“咔嚓咔嚓”的开门声。
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瞧见风尘仆仆回来的顾明谦。
唐梓悠下意识的堵住手机的收音，还指了指手机示意他自己在打电话，让他的动静小点。
这边的顾明谦都无暇顾及，电话那边的总监已经传来呵斥。
“别给我整拖延时间这一套，温周周最近根本就没有进组，明天来公司一趟。”
“不是……于总监，喂，喂？”
这就挂了！？
唐梓悠盯着逐渐熄灭的屏幕，怒火“腾”地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委屈的把手机往沙发一扔。
这个动作，恰好被路过的顾明谦落入眼底。
“遇到麻烦了？”
“没有。”
顾明谦像是很随口的一问，唐梓悠胡乱的搅动着自己的头发，低头否认。
她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奈何就是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工作不顺。
“真有麻烦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
她不愿意说，他就不逼问。
把脸埋在大腿的唐梓悠，在听见他的话之后，悄悄的抬起头，狐疑地盯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让我住你家，我出手帮你，就当是还你个人情。”
顾明谦觉得一个理由不太充分，边走边说道：“我答应过苏阿姨照顾你，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我谢谢你啊。”
唐梓悠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什么还人情，还把她母亲都搬出来了，这答案有够官方的。
本来心情挺糟糕的她，在听完顾明谦的话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好笑。
低气压的心情，总算得到缓解。
翌日。
按照总监的要求，唐梓悠早早地去到了公司。
惴惴不安的在于总监的办公室门前来回踱步，做好心里建设之后，才终于把门敲响。
“于总监。”
“来了。”
唐梓悠点点头，没敢再说话。
今天的招待，跟上次截然不同。
还记得上次是端好茶，递到她的面前，还替她把椅子拉开。
这次，于总监根本没有站起身，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轻蔑的扫了她一眼。
就在唐梓悠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啪的一下，一份文件扔到她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几天的直播数据！”
“你再看看人家沈若菲的数据，马上就要超过你了，你的‘一姐’地位不保了，为什么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数落一句接着一句。
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沈若菲直播时跳舞的视频。
与其说是在跳舞，唐梓悠觉得，倒不如把这说成是搔首弄姿。
“沈若菲已经拓展新业务了，你不仅原地踏步，还有退步的迹象，沈若菲跳得多好，唱得多好……”
“再看看你，这次你必须找温周周来，时间我都给你定好了，本周四晚上。”
一字一句带着批判的字眼落入唐梓悠的耳朵。
越听，她越生气。
她起初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爱好，所以才做直播。
可好巧不巧，跟沈若菲进入同一家直播平台，现在上司还不断拿她与沈若菲作对比。
这充满勾心斗角的直播平台，就算因为爱好而满腔热情，也早已失去兴趣。
唐梓悠面色铁青的说道：“是，我就是没有沈若菲好，没有她这么高的直播手段，作为你的下属，我很应该按你的要求做事，但这次，我不会答应你。”
“你什么意思？”
被违抗命令的于总监，同样满腔怒火。
“我的意思是，我不干了！”
唐梓悠站起身，把那份文件重新扔回到他的面前，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在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之后，直接摔门，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