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崎杰西卡不解，分析说道：“老爷子公开前往杭州，要支持电竞版块，现在是网络流量时代，国家支持电竞无可厚非。”
“梦幻西游决赛是下午，假如老爷子中午抵达，下午观赛，看完就走……”
“你们的西游行动只需在10月1号中午启动，覆盖下午的6个小时即可。”
“因为提前公布一号行程，就算取经计划原定是今天，也会因此推迟——这个破绽卖得完美无瑕！”
……
她吃着涮肉，想不出个所以然：“在我看来，取经计划已是无懈可击。但是中国军人总能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连‘老爷子’都甘心作饵，所有人已经做到最好了。”
……
是啊。
许言27号来的，现在才是29号。
短短三天，每天都是度日如年，极限的焦灼状态，随时可能把人压垮。
好在西游行动的布置一切顺利。
……
“老爷子去杭州，是个完美的破绽。”
“西游行动预开启，通过10个以上行动锚点，卡准绝佳的一两分钟——理论来说，也是完美的启动模式。”
“如果这两项都没有问题……”
许言并不知道具体行动方法，此时产生了疑惑：“如果还有问题的话，一定存在于行动本身。”
“我还不知道行动内容……”
……
只知道雷东少将吹了个牛逼，说有办法瞬间扔个大招，瞬间拉平战场筹码，逼迫18国联合军进入谈判桌。
这事儿……
听着就很玄幻。
空天武器吗？
南天门计划的鸾鸟母舰已经在太空轨道了？
呃……
嗐。
——
希崎杰西卡没有头绪，尝试道：“想找到问题，就得问清楚西游行动的所有细节——我们也是逐层分析取经计划，才慢慢破解。”
——
两人又聊点游戏相关，放松了心情。
直至酒足饭饱。
分喝一瓶53°酱香，算不得豪饮，彼此皆是微醺。
“希崎，你刚才说，不知道下次铜锅涮肉是什么时候……”
许言不算醉，却因为本身的疲惫，而让他站起的身形有些摇晃。
他说：“我家的伙食标准还不错，如果西游行动成功了，我请你住家里，想吃什么说一声，我给你做。”
“不用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哈哈！”
……
希崎杰西卡生怕他摔了，连忙起身搀扶，眼眸晃动：“我……我真的可以……去你家里做客吗？”
许言莞尔：“我们中国人一直都很淳朴，你做了对的事，大家都心里有数，流程上的手铐都给你免了。”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
“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
“我们……”
“算是朋友了吧？”
……
希崎杰西卡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许言面前流泪。
如果今生有亏欠，除了欠父母的，就只欠许言的。
“许言，我欠你的，一定还！”
在被战士带走时，她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许言，下定了某个决心。
——
半醉的许言溜达到指挥部。
因为喝酒涮肉出了汗，他脱了外衣，只穿了件短袖。
刚走进来，看见雷东拿着个湿毛巾在擦脸。他已经很多天没休息，有时候就在指挥部打个盹。
提前得知许言过来，便用湿毛巾擦去疲惫——
“许队，今天聊出些什么了？”
早上旁听了许言、老爷子的对话，加上本身对许言的敬意，称呼上也出现了变化。
……
“来点葡萄糖，我有些发晕。”
许言打了个酒嗝，随意找位置坐下。
连唆两条并不好喝的葡萄糖，他才缓了口气：“雷将军，行动计划，已经足够完美，我担心行动本身，或许存在‘瑕疵’？”
“我是外行，只是这么一提。”
“如果真的有解决不了的瑕疵，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大家一起想办法？”
……
他这么一问，不仅雷东感到惊奇，几个作战参谋也都瞪着眼看了过来。
仿佛在说：卧槽？许队真是神了！
分明是个外行人，但他在指挥部字字珠玑，每次都能抓住要点，堪称军事专家！
这就是梦幻西游的顶级指挥吗？
太牛逼了！
……
雷东在他旁边坐下，点了点头：“确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诱饵有了，时间锚点有了。
还差什么呢？
……
许言目光灼灼，他已经极度疲惫，但心里有一股气，支撑他一路前行。咬着牙，踩着玻璃碴子，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今天。
取经计划？
取尼爹的……
许爷跟你卯上了！
……
雷东稍作斟酌，依旧没有说出行动细节。
只是说：“差一点点海上精度——在‘全隐’状态下，我们的行动人员不一定接收卫星信号，等于没有眼睛。”
“信号中断1秒钟，精度就会有所下降。”
“即便目标范围很大，存在很乐观的区域冗余，但是攻击路径有数百公里，丁点的偏离，就有可能错过目标。”
……
“海上精度？”许言是个军盲，不甚理解。
雷东说道：“反复交流定位，就没办法保持‘全隐’——我想利用气象浮标辅助定位，但是气象浮标信号交互，和卫星或者雷达信号没有区别。”
……
许言捕捉到几个关键点，也猜到了西游行动的轮廓。
他提到：“有没有可能，在海面摆出足够多的民用船——船只本身有卫星定位，有雷达，可以交织成一张参考网络。”
“再由船员通过特殊方式，以目距传导的方式，替……”
“西游行动的‘操作手’，不断修正攻击方向！”
……
雷东的眸子闪出惊喜，伸出一根手指，连续敲在空气里：“好办法，好办法！”
可是，旋即又陷入焦虑：“区域大致确定，会在东海。现在是……”
“29号14：30分。”
“民用渔船、货船的速度……”
他看眼海防图，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加上协同调度，哪怕半小时内出发，也来不及啊！”
想要在汪洋大海的某个路径上，形成一张海面参考网络，确实可行。
但是需要时间！
从最近的杭州湾，或者福建地区出发……
在10月1号中午之前，根本无法抵达预定区域！
而且……
太过明显的布置，会引起对方怀疑。
……
雷东不禁懊恼。
如果早三天把事情告诉许言，当时就进行布置，肯定没问题。
也怪不得他，西游行动的保密等级很高，并且经过多方推演，证明可行。
哪怕不考虑精度问题，凭着“操作手”的超强能力，也有一定概率完成任务。
……
雷东说完，参谋长在智能战术板上快速推演，咬牙道：“在预定区域，完成海面参考网络，需要至少900条船！”
“最乐观的情况，征集到足够船只再安排人员……”
“至少需要三小时！”
……
得。
更来不及！
……
参谋长的话，让指挥部陷入沉默。
恰在众人心如死灰，只能寄希望于“操作手”时……
许言站起身来，走到指挥部智能屏前。
看向地图上的东海。
冷不丁说出一句：“我有船……”
……
参谋长愣愣抬头，下意识说道：“许队，我们需要的是900……”
他话没说完。
就被许言的声音打断：“我有1100条！”
雷东满脸不可思议，但他对眼前的年轻人没有任何怀疑。
这家伙说有……
那就一定有！
……
如果能够省去征集时间，配合一些其他方面的烟幕弹，大家昼夜兼程，没准能够进入目标海域。
“许队，你的船在哪？我立即安排专人空降！”雷东感觉身体里蹿出一股野兽般的力量，迫不及待的想要咆哮。
取经计划，就是悬在华夏头顶的一把断头斧！
我们……
受够了！
……
这时。
许言抬起附着“五爪金龙”的右臂，指向一片汪洋，如蕴怒浪狂涛——
“我的船……”
“就在东海！”